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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類型] 《无边风月居》作者:一只白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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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8 15:20:02
第 18 章

  第十八章
  “小瑜……”楚卓忍痛嘶吼,却得不到任何回音,悲急夹交,肺腑之间一阵翻腾,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身形不稳。
  黑衣清俊男子立刻飞身而至,伸手扶住楚卓,略一犹豫,便拦腰将楚卓抱起,飞身赶往沃府。
  楚卓也不挣扎,心里明白,此人不会伤害自己,就算他有心加害,自己也无能力自保,就由着他去。
  黑衣男子脚下不停,借力施力,眨眼间便越过几条小巷,面上毫无表情,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焦急万分。此人正是沃瑛派在楚卓身边的禄存,禄存乃沃瑛身边七大高手之一,昨日接到命令时,很有一种杀鸡焉用牛刀的感叹。不想才上任的第一天,便又是丢了小公子,又是让自己受命保护的人受伤。
  郁闷至极,回去主人那不好交待不说,还要被那几人嘲笑,越想越是不爽,脚步也越显迅猛。到了沃府也不走正门,飞身跃入,直奔向前厅。
  连威见禄存怀里抱着血迹斑斑的楚卓,也是一阵心惊,立刻转身奔向书房。
  “咳咳……咳咳……咳……”可怜楚卓要昏昏不了,就这么一路被抱着急奔,胸口伤势感觉是越发的厉害了。
  “咳,你先……先放我下来。”禄存赶忙将楚卓放到榻上,动作稍显急促僵硬,让楚卓肺腑又是一阵剧痛,不过还是将到口的血给咽了回去,怕失血过多,连要输血都困难。
  抬头便见沃瑛已经赶到,面沉如水,眉微皱,禄存立刻单膝落地,垂头静待发落,姗姗赶来的两个小厮也立刻跪倒,浑身是血,却是一声不吭。
  沃瑛连睨都不睨一眼,直盯着楚卓慢慢朝她靠近,待走近,伸手替楚卓把脉,闭目静思,片刻后放下楚卓的手腕,眉宇微平。
  将楚卓散落在脸上的发丝拨到耳后,仿佛温柔的注视着楚卓道:“无大碍,只是得静养几日。”
  楚卓看着他俊美绝伦的脸,心里百转千回,想问他,为何将那男子安排在自己身边?想问他,是不是还是不信任自己?想问他,是否像自己期盼的一样只是因为担心自己?终究是化成轻叹,“小瑜……”声音嘶哑难听。
  沃瑛这才转头看向禄存,禄存虽低着头却似知道沃瑛之意,开口便将事情的始末简单精确的描述了一遍。
  “那几人用的应该是‘正反四象阵’,北燕溟山派的阵法。”开口的是连威,一脸凝重,楚卓心里越发焦急,喉头又涌上一阵血腥,正张口欲呕,却感觉有一股温暖的气流缓缓拂过自己受伤的五脏六腑,不再火辣辣的疼,腥味也慢慢退了回去,只见沃瑛一手扶着自己,一手抵在自己背心,为自己疗伤。
  “三年前北燕皇室发生了一件大事,深受龙宠的梨妃被传与侍卫有染,北燕皇一怒之下赐死爱妃,并想将年仅五岁的幼子一并赐死,听传闻当年八皇子最后侥幸逃出升天不知去向。”连威继续对楚卓道。
  “……你的意思是小瑜就是当年的小皇子?!”
  “其一,小瑜公子天资聪颖,六岁便已熟读经书,出身定是不凡。其二,当年的梨妃乃是北燕溟山派掌门爱女,无意中与出访的北燕皇相遇,从此情根深种,不久便嫁于北燕皇帝为妃。那些黑衣人应该正是溟山派门徒。其三,小公子五官较深刻,轮廓鲜明,才九岁身高便已超过周朝普通十一二岁的少年,很有可能是北燕人。”连威如实说。
  “……若真如此,那些人应该不会对小瑜不利?”
  “不会。”开口的却是一直未曾讲话的沃瑛。
  “儿孙自有儿孙福,那我也就放心了。”看那些人的架势,想找回小瑜怕是难了,既然如此只得宽慰自己了。
  正在出神,突然感觉自己被轻抱起,正是沃瑛打算将楚卓移到卧房,方便修养。感觉他修长有力的手环着自己,胸膛精瘦结实,稳稳的上下起伏,楚卓也没不好意思,大方的就将头靠近他的胸膛枕上。
  眼睛不经意间瞥见那三人还跪于地上,两个小厮还受伤留着血,用眼神示意了下抱着自己的人,却见他脚步不停,竟是视而不见!
  “你想拿他们怎么办?”
  “你不会想知道。”
  “……能不能算了?”
  “不行。”
  扯了扯他的衣袖,“算了吧,不是他们的错,那些人明显的有备而来,防不胜防。”
  低头注视着楚卓,“技不如人,留之何用?”
  “……那我不是罪该万死?”
  “你不同。”
  “你要杀了他们?”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不用再替他们说情。我有我的规矩。”说完再不看楚卓,抱着她径直往落霞院走去。
  楚卓心底深处升起一股无力感,融入他的生活如何,得到他的关心又如何,自己对他来说也不过如此,在他允许的范围内容忍着自己、宠着自己,一但超过这个度自己便什么也不是了。
  一连几天楚卓都心不在焉,晚上躺在床上时总是想念那软软小小的身体,偶尔踢踢小腿,咂巴咂巴小嘴,做梦都会甜甜的叫一声姐姐的小鬼。早晨的时间更是难熬,以往总是两人相伴,现如今只剩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发呆,什么都吊不起自己的热情。就像自己浑身的活力也随着小瑜的离开开始从自己这个“老女人”身上溜走了 。
  浑浑噩噩的连带着和沃瑛相伴的午后时间也开始走神,发呆,再也不见往日的生动,以往虽然楚卓也只是坐在一边看看书,偶尔画会儿画,也不说话,但是周身的气氛总是流动着一股灵动,如今却是一片死气沉沉。
  “最近京城新开了一家酒楼,集合了整个大陆各地的特色小吃,想不想去试试?”放下手上的笔,转头询问对正在发呆的楚卓。
  楚卓回过神来,“各地?有没有北燕的?”条件反射了,这几天楚卓的脑子里转的就是小瑜、北燕、溟山派、皇子……周而复始。
  “有。”颇为无奈
  “那就去吧。”楚卓也明白自己情况有点不对,不能再这样下了,要找个出口爬出这个低迷的漩涡。
  听到肯定得回答,沃瑛心理也是松了口气,这几天她要不就不开口,坐在一边制造阴气,一开口就是小瑜,连自己的膳食也已经连续几天都是荷包蛋!荷包蛋!
  两人直接起身未做任何装扮,一青一粉就这样出了门,马车已经准备妥当,红漆车轮,车身带金,上有贵族标帜的双头马车,正是初见时那辆横行的马车。
  上了马车,只见里面摆设精致招摇,塌上安了张小桌,上面放了各色的糕点,塌子上铺了层亮白的狐毛软垫,楚卓脑子里立马映出一句话:“做出一张皮裘软垫需要二十头迟钝的动物,而坐上它只需要一头。”现在自己正要成为第二头!
  马车一路疾驰,如入无人之境,楚卓掀起车帘见两旁的小商、小贩、行人都是远远见着马车便躲开。京城里的百姓早已经对这种华丽的马车产生了恐惧心理,惹不起只能躲得远远的,战战兢兢等着马车驰过才敢继续行路,楚卓很清楚的看到其中一个青年来不及掩饰的情绪,惊恐中夹杂着浓烈的痛恨和鄙视……不知是对沃瑛的痛恨还是对所有权贵的憎恨。
  回头见这风暴中的人,却悠闲的斜靠在塌上看书,随手拈过一快核桃酥扔进口中,一派轻松自在。
  马车渐渐慢了下来,四面八方传来吵杂的窃窃私语声,嗡嗡的想,车夫的声音从帘外传来:“主子,八方酒楼似乎出事了,官兵把守不许百姓出入。”
  “出什么事了?” 语气平淡的问道,连头都不抬。
  “似乎是出了命案。”
  楚卓犹豫了一会儿,见沃瑛一副打算不予理会的样子,只得恳求道:“我想去看看。”
  沃瑛将书放下,理了理衣摆,掀开车帘便出了马车。
  楚卓随即跟着下了马车,待两人出现在众人面前,吵杂声立刻消失,就像被铡刀硬生生的铡断般的寂静,楚卓很想将这种现象解释成“美人效应”,起码两人确实是男俊女俏,金童玉女般靓丽的人儿,但显然不是,那些低着头的人一脸惊恐,大气不敢喘,下意识的给两人让出了条道。
  沃瑛对于自己的出现造成的惊人现象毫不在意,沿着众人让出的道便走了进去,楚卓在众人万般情绪的眼神下,艰难的迈步跟上,心理感叹倘若有一天沃瑛不再是现在权倾朝野的沃瑛,迎接他的将会是个怎样惨烈的结局。
  还未走近封锁圈,就见那些原本凶神恶煞的官兵,一脸谄媚的让了开去,不做也不敢做任何询问,两人走来尽是无人阻拦,直到命案发生的后院。
  后院里整整排了两队的人马,一队是小厮,一队是丫鬟,面前站着一个身着浅蓝色官府的挺拔身影,似正在询问相关情况。一个小兵靠近他身边耳语了几句,那人便将头转向沃瑛、楚卓两人,眉头紧皱显然有所不满,犹豫片刻还是向两人走来。
  楚卓见到此人转身向自己走来时,就想到了一个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展招,来人剑眉星目,浩然正气,集书生的儒雅、武将的英气与一身,待其走到身前更觉气质不凡,与先前所接触的所有人都不同,此人日月光洁,凛然大义。
  “沃大人,此乃命案重地,大人请回。”居然开口便赶人。
  四周响起一片抽气声,沃瑛却似未闻,转身对身后的楚卓道:“你想看什么?尸体?”
  “行吗?不会给这位大人带来不便吗?”下巴微抬,指了指那个青年。
  “无妨。”说着便向放置尸体的房间行去,被青年一个闪身拦下。
  “大人,请回,人命关天请大人切勿儿戏。”
  “本官乃都察院左都御史,你有何权力阻拦?”话一出口,那青年便是一震,伸出去的手迟迟不肯放下,却也知自己无力阻拦,脸上青白交错。
  “大人”楚卓见不得这么个人儿为难,来到两人中间对那青年道:“您放心我们不会动现场的任何东西,若大人不放心一起前来便是。”
  青年本是将全副精力都集中在沃瑛身上,见眼前突然闪出这么个如花少女,还是和沃瑛一同前来之人,听其意像是也想插手此案,心里稍有排斥,却也无法,只得跟着前去。
  楚卓随沃瑛来到命案发生的现场,眼前触目惊心的三具尸体横陈在地,一个看起来才四五岁的孩子,一个中年男子,身材矮段发胖,一个年轻女子,五官秀美只是脸部稍微扭曲,楚卓进门前就做了一翻心理建设,不过见如此幼儿惨死,仍是悲愤填膺,痛心疾首。
  楚卓围着尸体仔细看了看,绕着墙角走了一圈,在院子里来回不停的往返走,那个青年----正是新任刑部尚书薛居正,皱眉紧盯着楚卓,身边的沃瑛没有其它动作只是看着那女子来来回回,看样子像是那女子想来插手办案,而非出自沃瑛的意思。
  那女子在院中沉吟片刻,一脸严肃,低头着头思索了片刻,向自己走来。
  “据我推测,凶手是年上三十不到四十的中年男子,身高在五尺三左右。”用手在沃瑛鼻尖一划,大概这么高的意思。
  薛居正听楚卓如是说,惊诧万分,眼里的怀疑之色锐减,耸然起敬,见楚卓似乎仍有话要说也不打断。
  “犯人有可能是为死者提供海货的渔夫,可以调查一下最近与死者有这方面接触的人。”说完便望着薛居正等待回音。
  “请姑娘解惑,薛某已经在此半日,除了凶手是男子,行凶时间,所获胜微。”拱手相询,态度包涵了恭敬。
  沃瑛立于薛居正身旁,也不说话,只看着楚卓,左手指轻击右手,慢悠悠的一下,又一下,等待楚卓再次开口。
  “昨夜曾经下过雨,”引着薛居正来到房门口,指着地上的脚印,一路衍生到靠近墙的大树才消失。
  “这些是凶手遗留下来的脚印。”薛居正点头表示赞同。
  “凶手脚印大,步子跨得也大,脚印之间的距离均匀,走直线。这是中年罪犯脚印的特征。”
  接着又拿手在两个相邻的脚印间比划了一下,“脚印之间距离大约在八寸五,一般而言人的身高可以从他的脚步上看出,约是脚印间距离的六点八七六倍,因此凶手身高应在五尺三左右。”见薛居正脸上茫然不解,继续道“大人若不信,找几人试试便可。”
  最后带着薛居正回到室内,指着一个五指皆露的大脚印道,“这也是凶手所留。”
  薛居正接道,“正是,恐怕是与死者扭打时掉落鞋子却不自知,待脚落在泥地中才回神,然后赶回穿上鞋子,再离去。”
  “不错。”指着脚印道“凶手脚印五个脚趾都是分开的。而只有脚趾分开,才能在摇晃不已的渔船上站稳。所以凶手很可能就是渔夫。”
  “大……大人,前些天掌柜的曾经和李家村的李岗因为……因为货物问题起过争执,那李岗正是李家村出了名的渔夫。”一个小厮战战兢兢的小声说。
  “你继续守着这里,不准闲杂人等进入。”薛居正立刻转身指挥身后的小兵,然后亲自领了一队官兵打算赶去李家村捉拿李岗,领走前对楚卓深鞠了一躬道,“今日之事,多亏姑娘,他日若有机会,望姑娘多多赐教。”听口气像是想和楚卓探讨办案方面的问题。
  “大人不必客气!只是刚刚的推断在一般情况下没有问题,但是不代表就毫无漏洞,大人见到李岗后要仔细审问才是。”
  “自然,多谢!”也不再多话,带了人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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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8 15:20:15
第 19 章

  第十九章
  “你是否有重要的事有所隐瞒?”回去的马车上,沃瑛依旧斜靠在马车上,姿态悠闲,语气肯定。
  既然被看穿了,她就算直说也无妨了:“对,我有两事对你刻意隐瞒了,不过那之于你……也许并不重要。”说完只觉黯然神伤。
  见眼前的男子并不以为然,轻叹口气,继续道:“而我也不想说,即便是说了你也未必会听,即便是你听了也未必会懂,即便是懂了你也没有任何办法改变既成的事实……”
  “你既不想说,我也不逼你。”见楚卓脸上盈盈黯伤,也不忍再继续话题。
  马车飞速的前进,车内两人都不再开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之后几日,楚卓都在尽力调整因为小瑜的离开而进入不正常的状态的自己,习惯虽然可怕,却也并非是磐石,时间是最好的支点。
  这几天也发生了几件事,其一自然是陵城进京,暂居于五皇子府邸,长公主将下嫁于陵大庄主的消息也传遍了大江南北,不知碎了多少颗侠女心。不想一脸冰山,浑身邪佞的陵城
  居然也有不少女人倾慕。
  其二,自那日八方酒楼命案一别后,那薛居正居然真就找上门了。
  正如此时此刻,清俊正气的亲年正坐在自己对面,道出心中的疑问“也就是说,在不通气的房间里燃烧炭火,能使人死亡,可能呈现咬舌而死的假象?”
  “对,炭火燃烧后产生的气体如果超过一定程度,就会使得吸入者浑身剧烈痉挛,几秒钟便会咬舌而死且身体冰凉。”
  薛居正也算是年少有为,自认见识不凡,但见眼前这女子,也觉得真是人外有人,在与她的谈话中得知,她并没有充足的办案经验,所说不过是从书中得来,但是她的那些说辞自己却是闻所未闻,先前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她的那些怪异的结论,结果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薛居正算是第一个楚卓来此后,完完全全将她奉为偶像的人了。
  可见此人却实是气度不凡,就算是范烨,虽然也觉得楚卓能耐非常,但却从未想过将自己置于楚卓之下而言,就算是在自己并不精通的领域。而薛居正在初时的惊讶过后,很自然地将楚卓摆在了亦师亦友的地位上。
  楚卓转头瞄了瞄书房不待,捧着书若无其事的靠在亭柱上的沃瑛。此人则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了。
  仿佛感应到楚卓的视线,沃瑛自书间抬起头,对着她便是慵懒一笑,楚卓小心肝不受控制的一跳,脸上微微一红,心理直骂妖孽啊妖孽!
  薛居正本是在消化楚卓的话,一抬头感觉到两人之间气氛怪异。
  几天相处下来,薛居正对楚卓也算是稍有了解了, 此人虽为女子,却是见识不凡,行动间没有普通女子的娇柔,一派洒脱。此时却是小脸微红,脸上一副欲怨不怨,欲怒还羞的小女儿娇态,整个人凸现娇柔。
  对面那个自己从来没有看懂过的人,见女子如此娇媚的表情也是微微愣神,片刻的不知今昔何昔,回神之际还转头对自己挑眉一笑,仿佛示威?!
  可是……可是……那人照理说应该是不会有这种表现才对啊,毕竟……
  而且,此事又并非皇家密闻,天下皆知当朝权臣,东阁大学士、内务府总管、都察院左督御史的沃瑛沃大人乃是宦臣!去了势的不是男人的男人!
  楚卓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此事,但是……回头见女子已恢复平日的神情,可是望着对面之人的眼神,连自己这个不识情之味的人都能看出点猫腻来,绝对是有什么!
  心下很是感叹,那行事诡异之人有此番表现倒也可以理解,真不知对女子之意是真是假。而楚卓在薛居正心里的地位则是更上一层楼了,小薛此时此刻的想法是:“这是个怎么样的女子,在明知对方是一个“残废”的情况下,还能倾心相许。在明知道对方是个千人咒万人怨的佞臣时还能站在他的身边!”就像自己先前对于楚卓的偏见,不少正是对沃瑛偏见的转嫁。
  薛居正哪里知道楚卓此人虽生性乐观,潜意识里却因被父母抛弃对人性并无大期望,对于沃瑛虽是情动,却是怎么也无法信任。
  眼前两人均是一袭白衣,风姿无限,神情淡若。
  女子眉目如画,闭月羞花芙蓉面;
  “男子”面如冠玉,少年英俊风流将。
  倒也是璧人一双,心理期望这个诡谲阴狠的“男子”能真心对待这个自己心生钦佩的女子。
  午后空闲,两人在书房对弈。
  “明日宫中有宴,明为每年一度的七巧节,实乃为陵城而设。”说完继续落子。
  楚卓双手托着小脑袋瓜子,一副对此话题兴趣缺缺的样子。
  “想去看看吗?”不安好心的狐狸提议道。对于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沃瑛总是无法理出个头绪,打算借明日之宴一探虚实。
  楚卓张口就想回绝,但是转念一想,为何不去?难得的机会可以亲临感受一下古代皇家盛宴,见识一下环肥燕瘦的各色胭脂。自己也不能潜意识里逃避陵城,绝不示弱!
  “好!”爽快地答应
  夹着黑字的手一顿,本以为要费些心思才能将她骗去,不想她居然如此爽快地答应了,听那语气竟是暗含期待?!这让沃瑛如何不胡思乱想!
  出手间凌厉异常,十步未尽,楚卓已败。
  败将楚卓干瞪着沃瑛,说不出话来,这人怎么突然如此不给情面,杀的自己里子面子全丢!
  “你!”正想发作,却被某人不咸不淡的声音打断,“去休息吧”居然还挥了挥衣袖。
  瞪了一眼沃瑛,转身便想离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以什么身份参加宴会?”
  这个得先问清楚了,自己一人前去未必会惹人眼,但若是同这妖孽一道去,少不了引来是非。
  要是那皇帝一时心血来潮的问自己是何人,难道还羞羞答答的回答:“皇上……奴家本是陵庄主的侍妾……”
  ……想象一下陵城脸上可能出现的表情,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啊!
  不过,恐怕自己也就带头进,没头出咯。
  “你说呢,”翻了一眼面前表情诡异的女人,“既然与我同去,自然是我的女人!”
  “赫!”……被吓到了,`心不受控制的跳动了一下。
  这要是换个人说出类似的话,楚卓定是不依不饶到底了,但这话出自沃瑛口中,楚卓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开口反驳,不是接受沃瑛那套“他的女人”说,而是……自己怎么反驳都也许会伤到眼前人吧。
  “可是……这不是欺君吗?”这个不是很明显的嘛,谁都知道啊,要是那样解释自己的身份不是让政敌抓住可以进攻的把柄?
  沃瑛抬头,两眼凝视着楚卓,慢慢的道:“本朝有宦臣娶妻的先例。”声音清润滑腻。
  楚卓目瞪口呆,低头不敢看面前人的表情,点了点头,转身狼狈的溜了。
  若是楚卓离开前看一眼沃瑛,也许就会察觉到什么。
  沃瑛见楚卓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小心翼翼的出门,出了门便毫无顾忌的飞奔着溜走,眼里波光闪动,面上忍俊不禁。
  揽照拭面,傅粉,泽发,立髻,摄鬓。
  人活一口气,以楚秋月的皮囊出现的自己,在陵城眼里就是一个被他抛弃的无用侍妾,怎么也不能让他瞧不起,要他明白是自己不要他,另寻他欢。
  楚卓细细描眉,扑粉,施上胭脂画龙点睛,发髻打理不出精致的,只能求新求别致,并不把所有的青丝盘成髻,留下少许披散在肩头,两鬓也留下一缕,更添妩媚。着上飘逸的粉色纱裙,露出白玉般的细颈,性感的锁骨,虽然惊世骇俗,却是美艳异常。
  打开门,白色锦衣“男子”,正背对着自己,听到开门声,优雅的转身,然后愣在原地,俊美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久久不语,眼神胶着在面前似熟悉似陌生的倾城女子身上。
  楚卓身为女人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冲着“男子”嫣然一笑。
  听环佩之铿锵.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天使爱美丽,男人也爱美丽!
  初见的惊艳过后,沃瑛眉宇微紧,“去换下!”声音中竟有少有的怒意。
  楚卓听而不闻,挑起一边娥眉,附近俊美“男子”,挑衅的在耳边轻道:“怎么?担心?我都不怕,你在怕什么?”说完就率先离去。
  沃瑛闻言轻笑一声,随即施施然的抬步同去。
  楚卓一路行至府门,留下一路石化的下人。
  “怎么美成这样,我的妈呀,我可是太监啊啊啊啊 ”石化的下人在心理狂吼。
  上了马车,两人一路无语,楚卓偏头打量着车窗外的风景,沃瑛左手撑着下颌,却是在打量眼前的女子。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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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第二十章
  沃瑛以往的出场绝对媲美国际巨星,如今携手与一倾城佳人同来那就是原子弹效应了!
  两人的出现,夺去了在场之人的所有视线,皇家庭院中亦有一种蓦然生辉之感。
  在场之人脸色各异,不少官员见到如此绝色眼都直了,只是不久后都只能规矩的坐正,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到握着那柔荑的手掌,主人正是谁都得罪不起的沃瑛,唉,仙人一般的女子竟然被这不男不女的妖人先得了去!
  皇帝也早见到了沃瑛,以及他手上握着的女子,真是六宫粉黛无颜色啊,怎么也无法掩饰眼里的贪婪。上梁不正下梁歪,只见老皇帝身边的太子更是一副恨不得将楚卓扑倒当场的狰狞表情,镇定如楚卓都忍不住战栗。左手紧了紧,心里一宽,是了,就算是太子也不敢正大光明的对沃瑛的所有物有所动作。
  沃瑛带着楚卓来到老皇帝面前,两人行礼,口中是规规矩矩的万福。
  “爱卿平身,赐坐。”两只狼眼有意无意的瞄着楚卓。
  沃瑛位高权重,坐在左侧官员的最首,对面正陵城! 只见对面之人低首饮酒,看不清表情,握着酒杯的手却是青筋暴起 ,隐隐发抖,看来是隐忍不发压抑的颤抖。
  嘿嘿,应该是认出自己了 ,男人啊,就算是自己不要的,也不能让别人要了去!劣根!
  曲宁立于陵城身侧,主人的表情自是落在眼里,心理叹息,就知道,这女人的存在是个麻烦。
  楚卓满意的收回眼神,抬头间却见沃瑛幽深的眼眸盯着自己,若有所思地睨了一眼陵城,垂眸在自己耳边轻吟:“陵庄主对卓儿……”语义不明。
  两人耳鬓厮磨,在外人眼里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人。陵城气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狠狠瞪了一眼楚卓,一口饮尽杯中酒。再抬眼却是一脸笑意,举杯像楚卓、沃瑛两人致意。
  果然也是高人一枚,楚卓思忖着,优雅的端起酒杯,风情无限的对陵城微笑,回敬。满意的看到陵城眼里风暴再聚,暗笑到内伤,转头举杯像周围的人致意。
  没办法,因为周身的居然都是熟人,左首第一位是沃瑛,楚卓靠坐于沃瑛身边,旁边正是永远一身紫衣的滕毅,其后乃是新任刑部尚书薛居正,两人在见到沃瑛携手楚卓出现时,心里均是一震,滕毅的震动是因为清楚的在沃瑛冰雪般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柔软!
  薛居正则要简单得多,从未见过盛装后的楚卓,只觉得眼前的女子真不似在人间,如此的让自己心生倾慕之情,无论是她的风华品性,还是如今媚而不俗,艳中带纯的容颜。只可惜……看着依靠在沃瑛身上,举杯面向自己,言笑晏晏女子,心里苦涩不堪,情动之时便已失去。
  薛、滕二人同时举杯饮尽,便各怀心事的放下酒杯。
  楚卓再次转头,面对的却并非陵城,而是在他身边,从自己出现后,眼神始终若有若无的追逐着自己的范烨,同样举杯,面对着眼前清俊的男子,轻声道:“烨大哥……”
  一声细语,嘤嘤出口,换来腰间手掌的紧握,和陵城掩饰不了的怒瞪 ,可怜的小薛心里苦涩更添。
  只是苦涩之人并非只有他,另一人正是范烨,从楚卓两年前出现在自己眼前开始,就隐隐觉得她对于自己来说可能会是特殊的存在,再听到沃瑛将楚卓带走时,自己竟然冲动的前去沃瑛府邸,回府后懊恼不已,因此……两年来刻意的回避着,不再试图去探望她。
  如今,在自己快要将她驱逐出记忆的时候,上天却让她再次以这种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如此楚楚动人的靠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明媚的笑容,仿佛对自己最大的讽刺。
  楚卓再如何也猜不到,眼前的男子心理如此复杂的翻腾着。
  见到范烨只觉得开怀,对谁她都不曾开口,只在见到范烨时才轻喊一声“大哥”便可看出了,只可惜此时此刻的范烨却是无法感受到了。
  按耐下纷乱的情绪,回给楚卓一个同样明朗的笑脸,“小卓,长大了,大哥都快认不出了。”说着饮下手中酒。
  “大哥,却还是如同两年前呢。”说着,眨了眨眼,“一样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朵梨花压海棠. ”
  范烨弯了弯眼角,无奈的笑望着楚卓。
  “卓儿,不得无理。”却是沃瑛打断了两人之间的热络。
  无奈的撇了撇嘴角,不再说话,继续研究在场的其它人物。
  那些个老头儿楚卓自然提不起兴致,楚卓盯着的正是天字第一家庭的众人,老皇帝的两旁是两个风格特异的贵妃,一清冷高贵,一柔若无骨,那清冷之人正是当今五皇子和长公主的生母容妃。另一人,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样子,因该是正受宠的柔妃了,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温柔可人。太子与三皇子的母妃均已早逝,其它妃子并未如楚卓期盼的来个百花齐开,真奇斗妍,因为……居然都没有出现。
  但是殿上还有一个女子,正是长公主周蓉,静静地坐在容妃的一旁,低着头,不曾言语,整个人沉静如水,仿佛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外人,这感觉……
  正在思忖间,却见那女子抬起头来,与那柔妃差不多年纪,五官可见容妃的影子,双眼黑漆漆的无任何神采 ,楚卓与周容两人就这么遥遥相望,楚卓久久无法将视线移开,这双眼睛,让自己想到一滩死水,波澜不兴,对世间万物毫无留恋,仿佛超脱红尘。这样一双眼睛却让楚卓红了眼眶,只见那女子在与楚卓遥望许久之后,面上居然也有丝动容。
  这就是共鸣吧,楚卓心低深处叹息出声,眼前的女子就像是掩藏在深处的自己,就像是长久以来没有任何期盼的自己,对生活,对尘世淡漠的自己。
  想来是两人含情脉脉太久了,久到几乎让所有人都发觉有异,腰间一紧,楚卓吃痛回神,只见沃瑛右手举杯置于唇间,嘴角微钩浅笑的望着自己,眼里却有不容置疑的怒意。
  楚卓无奈,这人不会以为自己刚刚是情敌见面份外眼红吧! 不过……好像……真的红了眼眶。
  那么…… 果然,见对面的陵城笑得一脸春分得意。明明挺聪明一个人,怎么今天偏偏傻透了,人道是:爱令智昏,情令智迷。寒……千万表啊!
  “咳……咳咳,楚姑娘和皇妹好似挺有缘。”说话的是一个长着一张普普通通国字脸的年轻男子,听语意,正是五皇子了。
  楚卓也借机抬头打量,毫无特色的脸,除了一双让人心惊的阴毒的眼睛!
  “小女子确实对公主仰慕在心。”那公主定不是穿越之人,但是有让自己产生找到同胞了的感觉!
  “哼! 可惜啊,皇妹生性清凉喜静,怕是不能让姑娘结识了。”五皇子视沃瑛为眼中钉,肉中刺,对沃瑛身边的人自然细致的打探过,对楚卓的底知道的一清二楚,又是又是陵城的侍妾,除了那张脸长得惑人,生生一贱女人,很是瞧不起。
  “楚姑娘?”众人一听这声音皆是一惊,连正不遗余力想刺激楚卓的五皇子都惊愕的回首。
  开口之人正是长公主周蓉!只见容妃一改冷颜,激动万分,口不成言的道:“蓉……蓉儿,你终于肯开口讲话了!”
  那老皇帝一震,混沌的面上也是一喜。只是周蓉对二人丝毫不予理会,只望着楚卓,最后竟起身迈向楚卓。
  容妃还激动的拉着皇帝的手,喜不自禁的抽泣着:“五年了……整整五年了。”
  楚卓一脸茫然的接受众人惊愕的眼神,“长公主已经五年不曾开口讲一句话,太医曾言公主受刺激过度,失去了言语能力,”耳边传来沃瑛轻声的提点。
  楚卓听了,黯然神伤,这是一个受过怎么样伤害的寒宫女子,见她一步步地向自己走来,仿佛踏着荆棘而来,终于忍不住跳出沃瑛的怀里,迎了上去。
  两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如牛郎和织女一般深情的朝对方走去,看得众人云里雾里的瞠目结舌。
  终于相对而立,两双美眸交汇在一起,周蓉伸出手来像是想要来握楚卓的手,楚卓立刻也伸出双手接住!
  终于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终于本文走向了GL …… (……当然不可能)
  “楚姑娘?”握着楚卓的小手,不确定的问。
  “恩,楚卓 …… 公主。”
  “小卓?”然后指了指自己“周蓉。”周围的人已经没有反映了,受惊过度了。
  “蓉儿…… ”
  “小卓…… ”
  “天王盖地虎……”
  “恩?” 周蓉不解的歪着头
  “嘿嘿……”不好意思地扰扰头,道:“蓉儿实在是太让我有找到组织的感觉了…… 那个是暗号啦,哈哈”
  周蓉温柔的望着正在尴尬的楚卓,轻声道“刚刚小卓望着我的时候,我觉得在这世界上终于不在是孤身一人了……有种……‘啊……终于有人能听我讲话了’的感觉”说完微微一笑,笑容中包含了多少不为人道的辛酸与苦涩。
  “蓉儿……”艰难的出声,“以后有我……”
  两人居然旁若无人的开始交谈……宴席就这么被定格在两位美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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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8 15: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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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
  “咳咳……咳……”听到五皇子今晚第二次的猛咳,楚卓真想说:得了流感就别出来晃,有碍国民健康。
  楚卓只是在心理腹诽,可有一人就没这么客气了。周蓉轻蔑的瞥了眼自己的同胞哥哥,眼睛在宴会上在场的人上遛了一圈,才转头对楚卓道:“小卓,走,陪我出去聊聊,这里的人看着恶心!”宴席上一片寂静,周蓉声音清脆清晰,听得楚卓心理那是一个激动啊!
  偶像啊!!
  周蓉也不待楚卓回答,拉着楚卓的手就走。楚卓见那老皇帝一副便秘的表情,嘴角微抽,欲言又止。
  皇帝都不发话,其他人自然也不敢阻拦。两人就这么畅通无阻的飘然离去。
  偶像啊……够拽!瞅着走在自己身前拉着自己手的周蓉,楚卓再次感叹。
  快到院门的时候,楚卓匆匆回首向沃瑛所在的方向瞟去,只见他也正望着自己,轻轻晃动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微微一笑,示意楚卓安心的去玩儿吧。
  楚卓再不犹豫,大大拉拉的跟着周蓉离去。
  两人离开后,宴会再次恢复觥筹交错的热闹景象,只是每个人心理多少都有点不自然。皇帝笑得脸一抖一抖的,更像是肌肉抽筋;容妃脸上一喜一惊,喜的是自己的女儿终于肯开口了,惊的是自己曾经柔弱懂事,大方得体的女儿怎么会变这样了,仿佛换了一个人;五皇子气的双眼瞪得老大,随即不着痕迹的瞟了眼陵城,眼中意味不明。
  陵城目送着楚卓二人离开,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是在转头与沃瑛的视线相交的那一刹那,眼里闪过一丝光芒,沃瑛淡然回应,嘴角微勾。心里各怀鬼胎。
  楚卓被周蓉拉着来到一座水中亭,夜晚的御花园里,几处宫灯静静的燃烧着,白日里此开彼谢的奇花也在幽暗的月光下看不真切,远远的传来宴会上喧哗的声音,更称得此处的宁静, 仿佛与世隔绝。
  两人一人一边靠在一跟亭柱上,背对背的坐着,谁也看不到对方的脸。楚卓更是毫无形象的双手交错的置于脑后,晃动一双修长的玉腿。
  沉默的气氛,谁都没有将它打破,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整理着自己复杂丰乱的思绪。
  楚卓偏头打量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风一吹引起一阵涟漪,风一过很快就恢复平静,就像自己,就像自己身后的女子,也许不同,自己只需要微风,而身后的女子恐怕需要的是台风……
  “七年前,我十五岁,父皇要我嫁给南疆楚国的大皇子楚翔辉,”周蓉平静的声音淡淡的传来。
  “我是长女,父皇有不少儿子,女儿却不多,所以从小被娇养,如何肯去那荒芜之地,我哭着求着,不肯离去,但是那些疼我爱我的人仿佛一夕之间都变了,他们千方百计的逼我出嫁,五哥说我身为周国长公主就该为周国做一切牺牲,母妃就差以死相迫了。”
  声音顿了顿,续又接着道:“年幼的我就这么屈服了,跋涉千山万水去了楚国,原来……那皇子也是被迫娶我的,那一套套的重担压的他就范,对我也心生怨恨,百般刁难,多少个夜晚我都在孤独中饮泣,没有一个人在我身边……”语气平平淡淡,仿佛在述说别人的故事。
  “呵呵,可是可悲的是,难以忍受的寂寞、孤单竟然让我爱上了他,我的夫君楚翔辉。他也开始从怨恨中解脱,试着了解我,疼我,我们彼此述说着辛酸,漫漫长夜终于有人可以依靠,可以取暖。”
  楚卓清楚这之后才是这个女人苦难的开始,不然如何能使得她长达五年不再开口。
  “你知道吗?就在这个时候,我的亲哥哥,带着数万铁骑摧毁了一切,我永远忘不了当我想与他一同葬身火海,他将我推开时的眼神,他恨我!入骨的痛恨,恨到连死也不想同我一起。
  我带着与他一同死去的心回来了,然后我发现……自己有了他的孩子,你可知天堂和地狱的距离……就只有那一刹那,他们逼我打掉孩子,这次我发了狠的不让任何人靠近自己,我要替他把孩子生下来,不管将来如何,我都要我们的孩子活着!
  可是……呵呵,他们在饭菜里下了*****,在孩子已经六个月的时候,让他永远的离开了我……哥哥说:‘斩草不留根’! ”静静的说完,哀莫大于心死。
  两人之间又回归寂静,只剩凉薄的风吹过枝叶时留下沙沙的声音。任时间就这样悄悄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只听楚卓稍显沙哑的声音道:
  “我从小无父无母,六岁那年被舅舅卖到了青楼,十三岁那年无意间被陵城带到了风雾山庄,做了个侍妾。
  有一日,她的另一侍妾在我煮的粥里下了药,毒死了他的祖父,他一怒之下,不听我任何辩解,将我押下,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然后……他让他的手下轮暴了我,而他就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我哭求,哀嚎。”
  一个人的痛也许要用另一个人的痛来抚慰,两个受伤的人才能互相舔舐伤口。
  与其让往日的噩梦腐烂在心里,倒不如把脓水挑破,痛个够,也许好起来才会更快。
  “呵呵……”周蓉轻笑出声,“我说呢,怎么就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原来是两个可怜虫。”
  “是啊,呵呵”楚卓无意识的轻声附和,然后轻轻哼起了歌,湖面上回荡着空灵的歌声。
  “真好听,从来没听过这样调调的歌,‘从此以后不要犯同一个的错误’,‘有一个人保护,就不用自我保护’……这歌叫什么名字?”
  “笑忘书”
  “能笑着忘记吗? 恐怕我是做不到了,这一生……”周蓉叹息道,“能再唱一遍吗?”
  楚卓也不说话,开口继续幽幽吟唱,一遍一遍的重复,不厌其烦。
  “卓儿……”一声轻唤将两人从思绪中惊醒,齐齐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亭中的沃瑛,白色的衣摆在风中摇曳,背着月光的脸看不清表情,声线柔润。
  “公主,晚宴将要结束,请容沃某将卓儿带回。”面向周蓉,表明来意。
  周蓉打量着眼前的人,七年前他便已经开始初露锋芒,哥哥也一直以来都对这人恨之入骨,经常在母妃面前恶言相向,自己却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这个父皇宠幸有佳的权臣。
  由于背对着月光,来人的脸并不清晰,只是整个人的感觉就是风度翩翩,气宇不凡,完全不是自己那个心狠手辣的哥哥可以比得上的。
  又看了看楚卓,只见在见到来人后,楚卓眼里闪出一丝光辉,心里登时雪亮,原来如此……
  “沃大人请便”然后转头对楚卓道:“记得要来看我……我在这里一个人,好寂寞。”
  楚卓起身,轻应了声,然后道“你不回去吗?”
  “回去做啥?我想继续在这呆会儿,你随沃大人去吧。”对着楚卓挥了挥手,示意走吧。
  楚卓任沃瑛牵着自己的手在百花间穿梭,一时间感觉自己就像个迷路的小孩,走不出这迷乱的尘世。
  手上传来暖暖的温度,楚卓看着两人相握的手,自己的手原来是这么的小,对方修长有力的大手将自己的手完全包裹在掌心里。心里暖暖的,不知为何居然想起了刚才的一句歌词:“有一个人保护,就不用自我保护”。
  “你何时到的?”轻轻的问出口
  被握着的手紧了紧,久久不闻回音,楚卓暗叹一口气,“你都听到了。”
  肯定的语气。也难为他在一旁站了那么久了。
  “恩,都听到了……” 柔雅的声音悠扬的在空中盘旋,连带着楚卓的心一起盘旋,飞舞。
  “……我刻意隐瞒你的事情之一。”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第二件,你想听吗?”
  “不想。”声音虽轻却是坚决。
  楚卓的心忍不住颤抖,身体也掩不住的轻颤了下。
  身面的人,终于停下脚步,转身,低垂下头,凝视着同样垂着头的女子。
  女子因低垂着皓首,露出光洁的后颈,如此精致美丽,上好的白玉都不及她细致的肌肤,眼前的人连自己都不忍伤害,可是……
  一念及此,内心翻腾不已,勉强压抑,伸手抬起楚卓弧度优美的下颌,双眼注视着眼前美丽却无生气的双眸,轻声道:“你说过……那两事之于我也许并不重要。”
  指腹轻柔的摩娑着幼嫩的脸颊,接着道:“你说的对……一点也不重要……所以第二件,待你想仔细了,下定决心之后再说不迟。”
  说完就放下抬着楚卓下颌的手,对呆呆望着自己的楚卓轻轻一笑,随即转身继续拉紧楚卓的手往前走去。
  楚卓任由沃瑛牵着自己前行,心里浮起那个笑容,原来他笑起来才是最让自己难以抗拒的诱惑,原来自己从来不曾见过他的笑容。
  你微微地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等待得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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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8 15:23:07
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
  沃瑛带着楚卓低调的回到会场,但宴会里几人本就对楚卓惦念在心,见沃瑛出去许久不回,多少都有点坐卧难安了。
  沃瑛与楚卓一出现在院门,就立刻引起了有心人的注目,见楚卓的情绪似乎比离去时低迷,脸色还有点苍白,范薛二人心里心疼担忧,忍不住凝视着楚卓的一举一动,想确定她是否安好。
  楚卓抬眼见二人的神情,心理一阵温热,勉强提起嘴角,回了他们一个安心的微笑。
  谁知这一笑,两人神色非但不见放松,担忧之色越发明了,范烨好看的眉宇微微敛起,稍有责备之色的瞟了眼握着楚卓手的沃瑛,似乎认定是沃瑛造成的。
  楚卓无奈,自己也不能蹬蹬的跑到他面前说:“不是他的错,是因为和公主谈到伤心往事,情绪低落,又被自己在乎的人听到,虽然得到了不算安慰的安慰,但是心里多少还是不能释怀罢了。”
  所以只好随着沃瑛落座,也不想再多加解释了,反正……瞄了眼身边人在灯火中显得更迷离的侧脸,反正这人在外人心里已经是终极恶人了,就让他再背上一条欺负弱女子的罪名吧,他不会在乎无关紧要的人的眼光。
  正思忖间,突然就被一股力量拉着往一个人的怀里倒去,惊愕的抬头,见沃瑛一双凤目静静的凝视着自己,脸上毫无表情,却让楚卓觉得柔情万千,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沃瑛左手提起空酒杯,移到楚卓面前。
  ??难不成让我斟酒?楚卓眼神疑惑。
  沃瑛轻点下颌,双眼依旧不离楚卓,楚卓虽不明白沃瑛此举的用意,还是乖乖捧起矮桌上的酒壶,姿态柔美,神情温柔的开始斟酒,待酒杯中酒到七分满时才停下。
  沃瑛终于移开视线,转而注视对面的陵城,左手举杯示意,右手轻微用力,把楚卓更往怀里搂去,脸上露出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陵城面色阴沉,手指青白,眼神狠毒。片刻后,才同样举杯面向沃瑛,不阴不阳的瞥了一眼沃瑛怀里柔若无骨的楚卓,一口饮尽杯中物。
  沃瑛满意的慢慢将酒杯凑近嘴角,优雅的轻啜一口,忽然右手一带,俯头亲吻上楚卓的红唇,口中的酒缓缓流入因惊讶而微张的小嘴,嘴角划下一缕琼浆。
  楚卓已经呆的不知该怎么反映了,只能神思恍惚的看着沃瑛修长的手指将自己嘴角的液体抚去,低声在自己耳边道:“酒美,人更美……”音量控制的恰当,周围几人都听了个正着。
  ……楚卓脸皮再厚也受不了了,将脸往沃瑛怀里一埋,决定当鸵鸟。耳边传来一声轻笑,身下的胸膛起伏。
  “卡塔”一声,陵城手中的酒杯应声而碎!
  “庄主!”曲宁焦急的声音传来。
  “无事……”举手将要上前的曲宁挥退。
  楚卓自然是听到了动静,也从对面两人的对话中推出了个大概,虽然意外陵城的反映似乎出乎意料了点,不过还是暗爽在心!真是心理战高手啊!
  沃瑛右手柔柔的抚着楚卓微颤的背脊,脸上不见情绪。范烨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陵城被碎片割伤的手,继而转头望了眼沃瑛,才专注的盯着埋首于沃瑛怀中的楚卓,脸上微微苦涩。
  薛居正早在沃瑛将楚卓揉进怀里的时候就受不了了,只一个尽的低头喝闷酒,一杯接一杯,有生以来第一次喝苦酒,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
  腾毅应该是除了虞司勋外最不受影响的一个人了,眼里只有少许疑惑,隐隐担忧。虞司勋则是一脸趣味的看看这个,再望望那个,笑得一脸狐狸般的狡诈。
  除了这几人,在场的其余人等虽然未听清沃瑛的话,但是如此暧昧放荡的举动,还是引起了不少窃窃私语。
  “皇上,卓儿醉了,请容许臣先告退。”却是沃瑛出声向皇帝辞行。
  “哦?爱卿的美人醉了?”说着还不死心的瞄着楚卓,“那爱卿就先行离开吧,可不能让如此美人受罪了,呵呵。”
  沃瑛谢恩,起身,利落的将楚卓打横抱起就走,留下众人目瞪口呆。
  楚卓从眼缝里偷望了一眼鸦雀无声的宴会现场,对沃瑛佩服的五体投地,帅啊~!!
  “放我下来,我又没真醉!”楚卓久等不见沃瑛将自己放开,马车都已经驶出一段距离了,要做戏也该够了吧。
  “怎么? 卓儿不喜欢?”热热的气息暧昧的在耳后流转。
  喜欢?!能喜欢嘛?!! 虽然……人是没问题,但是……气氛和感情有问题啊。众目睽睽之下,他这么对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只是为了做戏吗?
  啊!啊!当心里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实在是免不了胡思乱想。受不了了!
  楚卓狠狠地抬头,狠狠的吻上那张恶毒的薄唇,狠狠的……厄……不动了?!
  两双闪闪的眼睛就这么对着,谁也不肯闭上眼,而因此错过对方脸上神情。
  正想退缩,只见沃瑛眼神一闪,双手将怀里的人紧扣,轻咬女子红嫩的下唇,楚卓吃痛张嘴,火热的舌乘机钻入。
  楚卓不甘心的瞪着面前笑得一脸得意的脸,终于忍不住合上利牙,一声闷哼从嘴中传来,接着便是愈加猛烈火热的纠缠,又是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声从两人绞缠的地方传来,只是这次声音的主人是满脸红晕,气喘吁吁的女子。
  沃瑛无奈的伸手掩上楚卓不甘中带着更多迷乱的眼,两人继续哼哼嗤嗤……
  锦衣“男子”气息略带不稳,动作渐渐狂热。
  怀中的女子沉醉其中,迷离的神情,轻喘的气息,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会“擦枪走火”,楚卓心理的想法:没“枪”,走什么火啊!(作者插话:咳 ……咳咳 这个问题……有待考证)
  快没气了!楚卓双手轻抵身下的胸膛,推拒,身下之人仿佛毫无所觉,继续啃咬吞噬。
  呼呼,狠狠的推了一把,终于将人推开,楚卓大口大口的喘气,差点缺氧而死了……埋怨的瞪了一眼身下之人,只见对方脸上也稍有怨怼,待见了楚卓狼狈的样子,才恍然大悟的轻笑出声。
  楚卓恨恨的平复不稳的气息,嘴里还残留着他淡淡地清香,瞪着眼前同样脸颊微红,气息不稳的俊美“男子”,慢慢的眼神开始变换,由不甘埋怨到平静温和最后只剩柔软深情。
  一声低低的叹息溢出,伸出手臂轻环上对方的颈项,如同第一次那般,只是这次更多柔情,更多千言万语。
  低首在他耳边艰涩的道:“你是楚卓第一个主动亲吻的人……虽然…… 这副身子……但是……”语句破碎,不能成言,试想谁会去吻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陵城只是在楚秋月身上发泄,而他那些手下只是奉命办事,哪有那闲心调情亲吻,所以……确实是沃瑛。
  感觉抱着自己的身体绷紧,然后缓缓放松,“我知道,”抚了抚怀里有些颤抖的身体,一字一句的道:“他我会处理。”
  五皇子府邸。
  “我不管你和那女人以前发生过什么,她现在可是姓沃的那妖人的女人,你可别因她而坏事!”五官平凡的男子,眼神凶狠的对坐在自己对面,阴柔俊美的男子道。
  俊美男子轻瞥了眼那男子,轻声缓慢的道:“她是我的女人。”
  “你! 你别忘了你快要娶的人是我的皇妹!”男子拍案喝道。
  俊美男子眼神阴沉的盯着那只拍案的手,轻啜了一口茶,不再开口。
  “你……唉……不管怎么样,你要有分寸,别再像刚才那样失态了。”平凡男子见面前的男子面色不愉,立刻放软了口气。
  俊美男子握着茶杯的手一紧,面色愈加不快,阴恻恻的道:“你放心,不会有第二次!”
  平凡男子-----五皇子,面上稍显宽心,打量了一会自己面前阴柔俊美的男子---陵城,犹豫了一会儿才慢慢道:“我不管你有多少女人,只是……成亲后你要好好对我的皇妹。”说完仿佛松了口气。
  “呵呵……”嘲讽的轻笑道:“当初提议要和亲南楚的是你这个哥哥,执意要打掉那孩子的还是你,如今……啧啧”
  “不要再说了!我是为了周国!”大声地吼出,更显心虚。
  “是是,放心吧,我风雾还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女人,她会继续过她锦衣玉食,钟鸣鼎食的生活。”
  “不,我不是指这个,你难道不能……不能爱她吗”犹豫道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能娶她,给她富裕的生活,其他的不可能。”毫不犹豫,丝毫不给皇子面子。
  “你!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女人?! ”气急败坏的道。
  “喜欢?呵呵,谁知道,只是……这世上我唯一感兴趣的女人就是她。”手指轻描着茶杯边缘,轻声道。
  “可是……”话还未完就被打断。
  “你可别一直提醒我,我的失误。”语气不耐不悦。
  “唉,算了,你要怎样就怎样吧。只要不坏大事。”妥协的道。
  陵城也不再回话,起身离去。
  见陵城走远,男子眼里恶毒不甘之色愈浓,狠狠的拍案,咬牙切齿的道:“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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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8 15:23:49
第 23 章

  第二十三章
  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转眼间夏去秋至,楚卓依旧在沃府过着“米虫”生活,两人继续在暧昧中游离,似有若无,若即若离。
  楚卓不知沃瑛内心的想法,对于两人的未来总觉得前途一片迷茫,太多的问题横亘在中间,有些事不是不去想它就不存在,沃瑛在朝堂之中究竟立足于何处,难道真如表面上那么简单,一意支持太子?那么如果失败,会怎么样?太子即位,又会怎么样?他究竟想要做什么?猜不透,也问不出。
  正胡思乱想间,小厮来报,公主驾到。楚卓乐得轻松,拍拍群角尘土,欣然前去迎接。
  行至前厅发现周蓉已大大方方的落座,一旁的连威见楚卓到来,便起身稍显急促的告退,楚卓狐疑的看着一向稳重的连总管匆匆离去的背影,转头疑惑的问道:“公主大人对连总管做了什么?怎么把狐狸变成了小白兔?”
  只见周蓉也满脸思索,不解,“我不过问我是不是曾经见过他,怎知他反映似乎大了点。”
  楚卓托晒歪着脑袋瓜子,“算了,这人不好琢磨,咱们不谈他。倒是公主你正是待嫁之中,可以随便出入皇宫吗? ”若是没记错,周蓉和陵城的婚期就在这个月底了。
  “你还说呢,等你好久不见你来,便知你这没良心的不肯进宫来看望我呢!”很有怨妇的架势。
  “哦呵呵,那地方不好进啊。”打哈哈,楚卓自从去了一次皇宫就没什么兴味再去第二次了,在影视剧传媒熏染下对皇宫印象本就不好,再有那么个对自己不安好心的太子和眼神阴毒五皇子,根本是躲之不及,倒是对周蓉爽约了,多少有点歉意。
  “唉……也罢,你不来也是对的。”轻叹出声,“呵呵,现在倒好离了一个囚笼便要进另一个了。”本以为自己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原来还是有惬意,为了那雾霭中的未来。
  “那陵城……”楚卓双眉紧皱,显然也是忧郁,“难道不能不嫁,他们都没问过你的意愿?”
  “当初,再认识你之前,觉得人生已无期盼,他们想如何就如何吧,所以……并没有反对,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多少为自己不挣而遗憾。
  “陵城为人阴狠,手段毒辣,喜怒无常,怕是……”
  “听了你的遭遇,我怎么能不明白自己要嫁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说实话,小卓,”顿了顿道,“我对他并不畏惧,他不过是个和我无关之人,嫁了他依旧会是形同陌路。”周蓉对自己的婚姻没有任何过多的幻想。
  “我只是,未来那么漫长,我不知该如何继续过这样的人生,一想到又要回到没有任何可以说话谈心的人的日子,我怕,我怕自己会真的疯了。”悠悠吟叹。
  “我……你可以来找我啊”楚卓这次不敢再开空头支票了,陵城那儿对自己而言比皇宫更可怖。
  “那日……我曾稍稍观察过此人,你出现之前,他淡定自若,谈笑风生,但是……你出现之后,就开始情绪不稳,眼神阴郁……”不安的抬头,对着楚卓道:“恐怕他心里对你另有想法,若是我与你过从甚密,或许会害了你。”嘴角挂着苦笑。
  “蓉儿……”自己如何有幸,“蓉儿,我确实对陵城怕的紧,不过,蓉儿只管来寻我!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我不能一辈子就这么活在他的阴影里,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不如面对!”振奋一下精神,坚定地对面前的女子道。
  周蓉不再多言,对着楚卓灿烂一笑,脸颊上两个深深的酒窝仿佛都述说着主人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开怀。
  楚卓第一次觉得,自己眼前的女子美的让人迷惑,一个开怀的笑容,让她整个人都活了,不再是冰雕般的寂美。
  “你真美……”不自觉地感叹出声。
  周蓉没好气地瞪了眼楚卓,“你知不知道,被比自己貌美的人赞美,是一种讽刺,哼哼。”
  “嘎?!”楚卓无言了……有这么严重吗……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明眸皓齿,绰约多姿,袅袅婷婷。你啊,都把父皇宫里的粉黛比得毫无颜色了。”
  “……”有那么夸张嘛,楚秋月的皮囊是不错,不过还不至于如此吧。
  见楚卓一脸不信,好笑的道:“唉,夸你呢,倒还不信了。”转而将楚卓上上下下透视了个够,“其实啊,你容貌出众,倒也不是无人可及,只不过,她们都没有你的灵气,可娇可媚可清可纯,每一个神态都活灵活现,让人忍不住喜爱……也难怪……真不知是福是祸了。”说到最后又显忧色 。
  楚卓见没开怀多久的美人又开始犯愁,好是不忍,转了转眼珠道:“蓉儿,让我给你画张画吧,留来让我想你时“睹物思人”哈哈 ”
  周蓉挑起秀美,斜眼瞄着楚卓,潜台词:小样儿,你还会作画,还真看不出来。
  伤自尊了……楚卓立马不依的跳了起来,嘴里道:“你等着。”便匆匆跑了出去。
  周蓉见楚卓兴匆匆的跑出去,好笑的摇头,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果然是还小啊……(事实上楚卓实际年龄已经27了……不过……大伙就当是姑娘十六一朵花儿吧)
  楚卓是跑去哪呢?并非是去找画具了,她想啊,总得先让周蓉见识见识自己“独特”的画技吧。记得沃瑛好像把画放在了书房里的巨型花瓶中,嘿嘿,自己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他把画藏哪了呢,只是不想取走罢了。
  急急奔进书房,沃瑛好像还未回府,门口也没人阻拦,谁都知道楚卓可以自由出入书房禁地,因此隐藏在暗处的护卫均视而不见的放行。
  伸手将花瓶里的画轴一幅幅的拿了出来,沃瑛将画给裱了,所以不好认,只能一幅幅找了。
  嫌麻烦的撇了撇嘴角,快速的翻找,花鸟的扔,山水的扔,龙飞凤舞的字画,啧啧还不错嘛,都没看他写过,看落款是翊轩,他的“字”吧,右手托着下巴审视了一会儿才不舍得扔了回去。
  扔画的动作再见到下一张画时定格,女人,还是美人,一个穿着朴素却掩不住风华的貌美女子,她的双眼深情的凝视作画之人,秋波微转,嘴角含笑。显然作画之人也对画中人用情极深,因为连自己都能感受到隐含在那一笔一画中的情意。
  楚卓微抖着手,眼睛死死的盯着画的上半部,提不起勇气往下瞄,怕看到那两个字“翊轩”……
  他居然藏了一幅美人的画,可恶的是那个美人居然还不是自己!
  只能可悲的用愤怒掩盖心理的不安……
  可是……她究竟是谁……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他……深爱过的女人……嘛?
  这个女人……凑近头细细研究,好像有点眼熟?!
  “吱呀”一声,门开了,沃瑛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到楚卓手中的画,身体一震,脸上有什么一闪而过。
  “啪哒”一声,画落地,楚卓感觉呼吸困难,心痛得呼吸困难,自己不会错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神情,是惊愕过后的杀气……
  原来如此,自己不过如此,早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心存希冀,看吧,现在尝到愚昧的苦果了吧……他以为你发现了他不想让人知的秘密,他……想杀了你……
  沃瑛缓缓行至楚卓身边,俯身拾起地上的画,轻柔的拂去画上一丝丝尘土,慢慢的卷上,轻轻放回瓶中。
  楚卓呆呆的看着他做完一系列的事情,心里茫茫然的苦笑,现在……连自欺都做不到了。
  气氛沉闷压抑,楚卓能感觉到身后之人的温热的气息,却再找不到心底的甜意,修长的手指,指腹上带着薄茧,轻轻地抚摸着手下细致温润的脖颈,楚卓仿佛看到死神再对自己微笑,心里却毫无恐惧,只觉得心一片死寂。
  胸前一阵温热,低头见是一枚玉佩,黑色的底纹,中间是各色的梅花红、绿、白、粉秀雅细腻,栩栩如生,显然是精致已极。
  “这是汝阳王上贡的梅花玉,由火龙山喷流出的炎水冷凝而成,冬暖夏凉。”一边将绳索扣上,一边低声解释道。
  ……这算什么,胡萝卜加大棒政策?你既不是美国,我也不是亚非拉!楚卓伸手想狠狠的扯下,却被一只手更快的制住。
  耳边再次传来淡淡的声音,“你在怕什么……”不似疑问又似疑问
  “哼!你会不知?!”转身瞪着面前神色不变的“男子”。
  “……你还在瞪我。” 潜言之 :我这不没怎么你嘛。
  心绪难平,不想再做任何争论,楚卓转身走人,梅花玉随着动作划入开襟的领口,温暖依旧,楚卓心底悲凉,真想放声大吼:我宁愿你冷酷到底!!
  踩着愤愤地步子回到前厅,看看空空的两手,想起那幅画来,脸色愈加难看。
  周蓉本是兴致勃勃的等着楚卓出现,带个惊喜过来,这倒好惊是有了,喜却是不可能了。看那张芙蓉脸上的神情和略显苍白的脸色,想来是出了什么事。
  见楚卓怒气冲冲的入座,静了一会儿,怒色转成悲色,看得周蓉一阵不忍。
  “对不起,画……没能找找。”低垂着头有气无力的道。
  “不碍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出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事?”
  楚卓抬头欲言,又止,不知该从何说起,如何又能说明白呢。
  周蓉见状,也不再说什么,两人相对无言。
  楚卓情绪欠佳,周蓉也不知如何安慰,也许让她一个人静静反倒好。就起身告退,楚卓也自觉没心情侃天了,未多加挽留,目送了周蓉离去,就独自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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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8 15:24:09
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
  回房后楚卓就未再出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停的折磨脑细胞,第一个问题:要不要把书房里的事想个明白。
  理智的答案是:想清楚了会很危险;
  更理智的答案是:如果今天不想个明白,以后自己就会日日牵挂,时时不安,还不如今日想个痛快。
  答案很明显,楚卓一骨碌从床上翻转而起,盘腿而坐,双手托晒,开始入定冥想。
  首先,画中人和沃瑛是什么关系,不可否认这是楚卓最在意的。只怪自己当初胆怯不敢看落款,不然事情就明了多了,如果是,那么自己就死了心吧,以画画人的心绪和被画人的眼神,这不就是郎情妾意嘛,自己怕是连她的一根头发都不及。糟糕……被自己的想法伤到了。缓了缓情绪,继续,如果不是沃瑛落款,那么可能性就多了。
  不过可以先确定一点就是这个女人在沃瑛心里的地位,很重!咬牙切齿的想着。
  关系可能是情人?亲人?朋友?这个朋友好像不可能,去掉。
  情人?OR亲人?用熟语来说就是:THAT’S A QUESTION。没有确定的答案。
  那就由第二个问题入口,那就是怎么会觉得眼熟?可以很确定,自己没见过画中的女人,那究竟是谁和她像呢?想到了或许就是一个突破口。
  谁呢?谁呢?楚卓开始在脑子里放映一张张自己看到过的脸,熟的不熟的都拎出来晒了个遍。
  ……靠!这是楚卓心里跳出的第一个字,当楚卓想到究竟谁和那画中人相像时。
  居然是三皇子!!! 那个自己只在皇家宴会上瞄过几眼的人,当初他也有瞟过自己几眼,那双眼睛简直是模子里映出来的,这么一想五官都挺像,只是三皇子的五官稍显钢挺些……也就是说那女人很可能和三皇子有血缘关系,最有可能的还是三皇子已逝的母亲,梅妃! 居然还送我梅花玉!楚卓脑子又开始脱线了……
  那不就是一个很乌龙的剧情:沃瑛恋母情结的喜欢上了比自己大许多的梅妃,不知是在入宫前还是在入宫后,总之是疯狂的喜欢上了,但是人不喜欢他,爱的是如今横看成球侧成桶、远近高低都相同的皇帝,所以只能黯然地在一旁默默守候,为了能在黑暗的深宫中守护自己心爱的女人,拼命的努力得到皇帝的宠信,累积自己的实力,一步一步往上爬,但是……最终她还是死了,所以……换而暗地支持他儿子,以支持太子的名义作掩饰!!
  如果主人公换个人,而非是沃瑛,楚卓绝对会抹一把同情泪,但是……若自己是这个乌龙剧里的女配角,那就只有给自己抹眼泪的份了……
  原来想清楚了不会舒畅到哪儿去,好像更郁闷了,一来,绝不能冒险让沃瑛察觉自己已经知道他真正的想法了。二来,果然是情人啊,单边热的梦中情人,已经死去了的梦中情人,这世界上最难超越的女人种之一。
  楚卓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哀叹自己的命运不济,只是她好像对自己的推理太过自信了,怎么就不想想就像破案一样,往往初步的推断是会出错的!不过……楚卓的推理倒也不是全给错了……
  就这么哀哀嚎嚎的居然也给睡了过去,第二天,等来了皇上病情恶化的消息。沃瑛早早就进宫去面圣,察探情势。
  从小厮们的嘴里得出的结论还是和上次的一样,大概就是暗指皇上快不行了,周朝要变天了。
  变不变天自己也左右不了,昨晚已经伤了一堆脑细胞了,所以楚卓决定想些有的没的就好,这么高深的问题还是留给这些个高来高去的人去忙活吧。
  一忽儿想想大叔大婶好不,上次大婶听说小瑜找到亲人离开了,还好是伤心了一翻;接着就想小瑜怎么样了,有没有想自己? 其实当初听说小瑜的身世后就知道他的母亲死得蹊跷,小瑜此去若知道真相,不知会怎么样,会不会发生不测?他日有缘再见是否会变成另一个模样?一忽儿又想到,快三年过去了,小桃还好吗?嫁人了不,嫁的可好? 王大夫是否依旧神朗? 最后居然不着边际的想到王大夫院子里的螃蟹是不是块堆成山了……好久没吃了……
  “禄存……”高声召唤。
  一个挺拔的身影不情不愿的出现在眼前,无奈的问道:“姑娘,何事?”
  正是沃瑛调派在楚卓身边的禄存,几月前犯了错(指小瑜被劫,楚卓受伤事件),被主人罚被同僚嘲笑的禄存。
  沃瑛再次将禄存派到楚卓身边时,就告知了楚卓禄存的存在,反正也已被发现,就干脆说白了。而自从楚卓知道自己身边有这么一个高手存在时,往往出门总要惹那么点小祸,很有狐假虎威的味道,一遇路见不平,必然来个狗拿耗子,摆不平的关门!放禄存!可怜一个绝顶高手就被这么挥霍着,却是敢怒不敢言啊,谁叫自己的主子眼睛蒙了看上这么个东西了,漂亮有啥用啊!
  楚卓间接造成了禄存择偶标准的改变,找丑不找美,找蠢不找刁……
  “哦,也没什么大事啦,嘿嘿。”还会不好意思。
  “姑娘请说。”你哪次唤我有大事了,不是帮忙打架,就是帮忙抓东西,种东西,看看这满园的蔬菜瓜果,可别以为是楚卓种的了,都是禄存的血泪史。
  “我就是想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过辰时,不久。”狠狠的看了眼日头,回答道。
  “你……你在生气?”
  “没有!”快速,有力,坚定!
  “切!你当我傻啦……”咬牙切齿的还敢说没有。
  “属下不敢!”主人换个职位吧……宁可去搞暗杀啊
  “好了好了,你退吧”吧字还未落地,人已经“嗖”的一声不见了,避之不及啊~
  啧啧,楚卓摇晃着从台阶上起身,坐久了,血液流通不畅,慢悠悠的往厨房方向行去,辰时过了,该上厨了……该煮些什么好好回敬回敬沃大人呢?红烧老鼠?清蒸鸡屁股?油炸蜘蛛?太多了,得好好挑挑……
  只可惜,楚卓这顿耗费大量心血的丰盛午餐,沃瑛却是没能尝到。
  等不到沃瑛归来,楚卓就猜宫里的事必定不好办了,按捺下不安的心,继续想些有的没的,不去猜测沃瑛那究竟是怎么样一个情况。
  过了晚膳时间,楚卓开始坐立不安,快到酉时时终于从门外传来了声响,急忙起身向门外奔去,心里直骂自己没出息。
  两扇大门已经敞开,只见连威扶着脚步有点不稳的沃瑛脸上焦急之色明显的让楚卓心惊, 快步走到两人身边,连威见到楚卓眼珠一转,面上一宽,道:“主人中毒了。”
  “解药呢?!!”几乎用吼的了
  “无!”干脆的一个字。
  “操!”也是一个字。
  “那怎么办?!这个毒会……种了会怎么样?”急忙察看沃瑛的情况,只见沃瑛面色潮红,额头上布满汗珠,想是忍耐而至,心疼之色溢满脸。
  沃瑛朝楚卓勾了勾嘴角,以示自己无事,楚卓见他忍着痛苦,浑身轻颤,焦急的伸出双手,捧住温度有点灼人的俊脸,惊慌失措的问道:“你怎么样?”
  当楚卓的手接触到沃瑛的脸时,激的沃瑛浑身又是一震,然后居然用脸蹭了蹭楚卓的小手,双眼雾霭缭绕的盯着楚卓,脸上神色显得有点满足?! 然后是一向温润的声音居然带着点点沙哑道:“我……没事。”
  一点也不像没事好不?!!狠狠的转头,冲这连威道:“究竟会怎么样?! 你倒是快说啊!!”
  “正如姑娘所见,主人中的是‘相思锁’,若是十二个时辰内不解,全身经脉尽断而亡!”脸色凝重。
  “他是什么时候中的毒?!没有解药怎么解?”楚卓快急疯了,这个连威说话还要断句!
  连威一阵错愕,好似不解,“主人进宫没多久就被五皇子下了毒,算来快七个时辰了。”
  “你!没解药怎么办?! 办法啊办法?!”
  “姑娘,‘相思锁’是*****……”你不是来自青楼吗,怎么连这么有名的*****都不知道,也太不敬业了吧,连威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想法……
  “嘎?!!”楚卓张嘴瞪眼,傻傻的扭头研究沃瑛的神色,果然……好像……是……难怪刚刚露出那种表情,难怪听到药名时觉得怪怪的。
  沃瑛对着木鸡状的楚卓苦笑了一下。
  将沃瑛扶进门,连威便朝楚卓一拱手道:“有劳姑娘了。”转身离去。
  啊哈!啥……啥意思?!!
  身后传来时断时续的急促呼吸声,楚卓愣愣的转身,愣愣的盯着面色潮红,清俊的脸上露出稍许媚色的人,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太监中了*****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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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8 15:24:28
第 25 章

  第二十五章
  靠坐在床背上的人,神智清明,举止仿佛雍容悠闲,只是这脸稍微红了点,这眼睛稍微迷离了点,这胸膛起伏稍微大了点。
  一个傻站在床边,一个隐忍的靠在床上,久久无语……
  一刻钟过去,床上之人汗珠开始凝成小细流划下鬓角,深呼吸了几次平复愈加不稳的气息,勉力控制丹田中如脱缰野马般左冲右突的内息。除此之外再没任何动作。
  楚卓自然是将他的忍耐看在了眼里,但是……“怎么办?” 终于问出口了,实在是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帮他啊……
  “怎么办怎么办?!!! 脱光了,躺上去啊!!”门外守卫的禄存脚下一拐,忍不住想骂出声,呆站了这么久就来了这么句话?! 她知不知道主人命在旦夕(还有五个时辰),还这么婆婆妈妈!
  “……去找连威回来。”沃瑛无奈的闭了下眼,艰难的吐出几字。
  “他……不是也没办法吗?”不然刚才何必把难题扔给我?
  “换人”叹息而出的两个字
  ……你做梦吧!!!!我不会,难道别人的女人就会了!!不就是脱了衣服,磨磨蹭蹭嘛!
  楚卓狠瞪了一眼床上闭目皱眉的男子,襟带一解,粉色外袍落地,伸手解下自己的发带,长发飞瀑而下,垂在腰间,然后解下腰带,狠狠的除下淡粉衣裙、里衣,瞬间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荷抹胸和亵裤。最后手指停留在抹胸系带上实在下不了手了,嘛,没事,这玩意儿一扯就了事了。
  听到衣服悉悉索索落地之声音,沃瑛依旧不开双眼,薄唇紧闭,随意搭在膝上的手指动了动,才缓缓地道:“你可想清楚了?”
  楚卓下定决心的躇上前一步,左手探到他腰间,指尖微一使力,答地一声,解开了玉带环扣,“罗嗦什么!”
  沃瑛闻言倏的睁开双眼,流光溢彩,一瞬不瞬的紧盯着眼前的女子,只见佳人胸丘隆起,抹胸下隐约可见春色无限,腰臀曲线美好,引人遐思,修长的双腿婷立于前。体内情欲之色愈重,似乎有猛兽在叫嚣着,想冲出来。
  楚卓见沃瑛只死盯着自己,没有任何动作,以为种了这药会手脚无力之类的,嘴角抽了抽继续脱美人衣,手上轻柔地为他褪去中衣,雪白的衣衫飘然落地,犹如离枝的白梨花,他身上只剩里衣单裤。
  俊雅容颜泛着红潮,闪亮的双眸,光洁的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乌黑发丝柔顺中带不羁地散在肩头,俊秀中平添了许多魅力。楚卓呼吸一滞,红晕偷偷溜了上来。
  沃瑛依旧一动不动的任楚卓动作,眼神迷离中带着温柔,呼吸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起起伏伏。
  ……推倒?压上去? 怎么觉得中了*****的成了自己了。
  瞄了眼斜靠在床的人,伸手轻推,手下之人顺势缓缓倒向床铺,长发满枕铺散,爬上床,咬咬牙,毫不犹豫地跨坐上去,身下之人一颤,闷哼出声。
  听到仿佛痛苦的哼声,急急忙忙察看沃瑛的脸色,伸手轻捧起汗湿的俊脸,“你没事吧?”眼里焦急无措。
  沃瑛眼神流连在女子烛火下散发着光辉的细颈,嫩白的藕臂,雪白的胸脯上晃动着黑色的梅花玉莹润无暇。微微摇了摇头。
  楚卓无法,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给个太监解春毒,算,脱光了再说!继续解里衣。
  “啊!”楚卓一声惊叫,然后不加思索的伸手抓住!抵在自己臀部的火热?!
  “嗯哼”沃瑛闷哼声再次溢出嘴角。
  “你……你竟然……?!”颤抖的手指指着稍有扭曲的俊脸。
  话未完,身体被男子伸手拽住,一个翻身利落的压住,火热的气息喷在脖颈上,“是!……你辛苦了……接下来就有我来吧。”沙哑的声音带着点得逞的笑意,挥手打下帐幔,白色的纱帐飘然萎落,掩住无边春色。
  楚卓气结!他不仅能动,还精力充沛!被压在手掌下的手臂根本无法挣脱!他还一直隐瞒着……一直隐瞒着……总之!
  好笑的凝视着身下女子怒瞪的双眼,那么清澈那么明媚,缓缓道:“你……太慢了。”
  话落,唇落,炽热激情,如骤雨般的唇落在楚卓光裸的身上,时而温柔摩索,时而霸道强索,令楚卓不由得神迷心失,细细喘息。
  左手轻拂楚卓柔嫩的脸颊,慢慢游移到晶莹的红唇上,轻柔的摩挲着,右手指腹沿着她的背脊上下抚摸,唇寻找她的,落下,吞噬。
  楚卓情不自禁的将原本推拒的双手,环过他的脖颈,插入他浓密的黑发之中,丝绸般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忍不住叹息出身,身子开始在他迅猛的攻击下放软。
  沃瑛只觉得身上有股气在体内乱冲,全身愈加火热,动作开始急促,右手寻到系带用力一扯,抹胸飘然落地,果然……好除
  终于觉得蹂躏够樱唇,嘴开始沿着陶瓷般的脖颈慢慢的移动,所到之处轻咬啃噬,时轻时重,时急时缓,楚卓吃痛嘤咛。
  “啊!别!”伸手轻推在自己胸上作怪的头颅,轻喘出声。
  不予理会,继续。
  “啊` ~ ” 楚卓见他不理会自己的抗议,侧头张嘴就在结实的手臂上咬下一口!
  “你……”沃瑛抬眼怒瞪,却看到女子双眼闪烁,满脸得意的神情,像偷了腥的小坏猫可爱至极,眼里便溢出柔软的笑意,嘴角一勾,继续埋头,手下也不闲着。
  楚卓浑身僵硬的感受到沃瑛的右手沿着背脊来到腰线缓缓来到修长的双腿,滑入两腿之间,楚卓立刻吓得夹紧双腿。
  沃瑛无奈的望着身下之人一脸戒备紧张,僵硬的身体,以及自己被夹住的右手。
  左手继续在楚卓身上摩挲,挑逗,再次低头亲吻身下之人微肿的红唇,唇舌在口中肆虐,楚卓只觉他灼热的舌不断地深入,引发她心中情欲,身体开始慢慢放松。
  沃瑛双手,嘴唇齐下,楚卓被牵引着开始回应,呻吟声禁不住溢出,两人热情如火。
  呻吟声断断续续的传到外面的守卫,禄存和贪狼耳中,好不痛苦,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总算是心有戚戚的明白了在皇宫天天听春吟的破军的苦恼了。
  “等……等等……”伸手制止沃瑛进一步动作。
  “恩?”沙哑隐忍的声音。
  “恩……禄存……”如此娇美的声音在禄存耳里简直比雷劈有过之而无不及。
  禄存机械的转头,感觉贪狼看自己眼神就像在看一具尸体,狠狠的诅咒,明天要挺尸了,这个姑奶奶终于把自己送入地狱了!
  “恩? 你说什么?”山雨欲来,低低的声音轻柔的让楚卓浑身一颤。
  “厄……我是想说……禄存他在外面会……会听到。”边说边将头埋入某人的胸膛。
  一阵沉默,而后男子颇无奈的声音响起:“禄存,贪狼退到院外。”
  禄存腿脚发软的被贪狼一路拖到院外,算是死了一回又活过来了。
  “等……等等……”再次制止
  “又怎么了?!”沙哑郁闷的声音
  “……那个……你能不能轻点?”虽然这身体也算是经验较丰富了,不过楚卓还是黄花大闺女啊,毕竟是会害怕。
  ……
  “啊!出去!痛……痛……”龇牙咧嘴的呼出声
  ……狠狠地低头含住噪音不断的小嘴,继续在红嫩汗湿的胴体上起起伏伏。
  纱帐中狂蜂浪蝶,云雨巫山,帐外隐约见得两具交缠蜜爱的身躯,听得男女欢合喘息之声,喜乐无限,狂放不禁。
  日上三竿,禄存、贪狼二人见连威从远处施施然而来,看到二人居然守在院外先是一惊,接着便暧昧的恍然大悟,“主人……是否安好?”
  “应该……无事……”
  “哦,那主人可起?”
  “……不知。”
  “那就劳烦禄存了。”
  “……连总管,您就饶了我吧!”死也不去啊,去了就死啊!
  “唉……”转而注视着贪狼,嘴角还未开。
  “不去!”酷酷的贪狼甩出酷酷的两字。
  沃瑛身边的七人直接听命于沃瑛,谁的话都可以不予理睬,连总管无奈的挪动两腿。
  太阳光透过纱窗渗进寝室,把黄澄澄的帘钩映得熠熠生辉。金丝银线绣制的帐幔内发出的声音,一双修长的手从帐幔中伸出,把帐幔拢向床侧,用帐钩勾住。
  一丝丝光线透进床帐内,沃瑛伸手一捋长发,任其披散一床,眼角含春,嘴角噙笑,神情餍足,俊美无畴的脸因心情愉悦而夺目光彩,令人无法逼视。
  低头温柔的注视着还在熟睡中的佳人,嫩嫩的脸颊睡得红扑扑的,樱唇红润舒缓,但是眉宇却微皱,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点点青紫。看来是自己孟浪了。
  怜惜地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希望可以抚平她脸上的不安和疲累。
  楚卓睁开眼时就见沃瑛如天人般俊美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替自己将发鬓理至耳后,他单手撑头,侧卧在被褥上,只着白色绸裤,裸露着上半个身子,偏白嫩的肤色,匀称结实的胸膛,顺滑的黑发之间,偶尔可见几道长长的血痕。
  楚卓立刻把被子一拉,埋头,打算来个不见即不存在的唯心主义。
  “呵呵……”轻笑出声,伸手连人带被的揉进怀中,低柔地唤道:“卓儿……”
  楚卓浑身一软,从被窝里伸出手臂怀抱住眼前显得有点不真实的人,用力拥紧以为这样就可以证明什么。
  沃瑛将手伸入满是楚卓清香味的被窝,轻拥住被窝下不着寸缕的娇躯。
  楚卓感觉着拥着自己的有力的双臂,静静靠在坚实的胸膛上,觉得期盼时光停留在某一刻的人原来是如此幸福又如此不安。
  “大人 ……可起身?”连威视死而归的出声。
  “恩……”依旧轻拥着楚卓,懒懒的应了声。
  “大人,五皇子与陵庄主在前厅等候。”
  感觉怀里的身躯一抖,赶紧轻抚手掌下柔美的背脊,以示安心,才缓声道:“如此沉不住气,如何成大事……告诉他们,稍后就到。”
  埋头轻吻楚卓的额头,低沉的道:“卓儿好生休息……”
  接着便起身着衣,开门离去。楚卓钻出被窝,盯着床顶愣愣的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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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8 15:24:41
第 26 章

  第二十六章
  “五皇子殿下、陵庄主。”随手一拱,算是礼貌的问候。
  五皇子-----周志见沃瑛神清气爽的前来,就知道计划失败,再见沃瑛如此怠慢的态度,不解、不甘、怨气、怒气混杂,脸上因忍怒而抽搐。
  倒是陵城面不改色,本就认定了周志这一招成功的机率不大,不过……当初认为机率不大,是因沃瑛此人谨慎之极,旁人不宜近身,更别提是下毒了,但听得周志之言沃瑛因是饮下了毒酒,态度非常雀跃肯定,加之听暗卫回报沃瑛出宫时却与平日不同,那么……瞟了眼眼前神采奕奕之人,是解了?
  不想沃瑛也正瞥向陵城,两人视线对个正着,只见沃瑛眼梢眉角满含笑意,朝陵城笑的灿烂至极,陵城从没见过哪个男子能笑得如此张扬魅惑,震愣片刻,忽然间像是想到什么,面色铁青。
  陵城面色巨变自然是把事情想了个通,面前之人却是中毒了,但是周志失策的就在沃瑛并非真太监!
  一想到那毒,脸色愈青,周志这次下毒是下在茶壶之中,所有饮用之人均种了毒,周志也不例外!昨日兴匆匆的告知他,沃瑛中毒的消息后就孟浪的扯了他的侍女进了卧房!
  看此人笑得如此奸诈,为其解毒之人定是楚秋月了!
  沃瑛见状更是乐不可支,怎能不向“月老”周志致意,便开口道:“多谢殿下昨日的招待。”态度好不诚恳。
  “不用!”硬梆梆的甩出两个字。
  “不知殿下找沃某可是有要事?”
  “是陵某仰慕沃大人的风采已久,便拉了殿下前来拜访罢了。”都是睁眼说瞎话,闭眼听瞎话的料。
  “哦? 那可真是巧了,沃某对陵庄主可也是记挂在心啊 !”悠闲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发出“咔”“咔”的响声。
  陵城闻言冷俊的脸上眉宇微皱,抬眼正视着沃瑛,“哦?”声音里满是挑衅。
  沃瑛同样抬眼,双眼如电般锐利的射向陵城,“在下为人一向不被人所待见,譬如睚眦必报……”
  陵城神色不动,盯着沃瑛半饷,冰冷中带着霸气道:“那可真巧了,在下为人向来也不为人喜,譬如若是在下的东西,宁毁也不会留在别人手里……”
  沃瑛仍在笑着,但浑身带着肃杀,细眯的星眸,眼神笑出了淡淡的嗜血,陵城也勾起嘴角,浑身煞气流转,两人相视无言。
  “大人……”却是连威的声音,只见年近不惑的连威脸带尴尬,踌躇的立于门口。
  “何事?”
  “姑娘说……大人离开的久了……想……想大人的紧,要大人别理些有的没的,陪她才是正事。”说完轻吐口气。
  沃瑛闻言呆愣片刻,随即忍俊不禁的轻笑出声,声音里满满的无可奈何与宠溺。转头对脸色各异的二人道:“殿下,陵庄主,恕在下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也不等两人反应,甩了甩衣袖便离去。
  周志怒火焚天,却又发作不得,什么要事!不就是去陪那小*****!
  陵城面带微笑,眼含森意的目视着沃瑛离去,起身向连威示意,便带了愤恨的周志离开了沃府。
  沃瑛推门而入,便瞧见楚卓已经着好里衣,裹着薄被盘腿坐在床上,见自己进来便嗤嗤的笑开了去。
  “想我的紧?恩?”挑起英眉,温润如玉的声音点点笑意。
  “嘿嘿,我这不怕你累着嘛,反正他们也定是不安好心。”双手托住下巴,眼睛忽闪忽闪的道。
  沃瑛瞬间移至床前,看得楚卓目瞪口呆,第一次见他显露身手,真是飘逸潇洒啊,一个字“帅”,两个字“真帅”,三个字“帅呆了,”……
  不请自来的上床,一把将呆愣的楚卓搂到怀里,才慢悠悠的道:“这次却是着了他的道,将毒下在壶中,当时太子和不少品级高的官吏都饮下了,他还真是敢。莫不是……怕是要让他得逞了。”
  一听他提到这个“莫不是……”楚卓就忍不住了,“你!你怎么会是真的男人?!”
  “原来卓儿心里一直认为……”语调微升。
  “能不这么认为嘛?!你本来就应该是! 除了你自己知道,谁知道啊!”不满的道,居然瞒了自己这么久!
  “连威,禄存几人均知。”反驳
  “你!你就只瞒了我?!”更气了。
  “不,除了他们几人,天下人均不知,并非你一人。”继续反驳
  “你! 哼!”狠狠的撇开头,眼眶微红,即气又悲。
  沃瑛双手怀抱着楚卓,低头将楚卓的神情尽收于眼底,心底深处无可奈何的低声叹息。
  凑近红嫩圆润的小耳朵,含住,楚卓一僵便要挣扎,被更快的制住,耳边传来模糊的声音:“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见楚卓依旧绷着小脸,又亲声道:“你可知,昨晚若不是你,此人必死!”
  感觉怀里的身体更僵硬了,沃瑛无法,只得继续动口动手。
  伸手转过楚卓的脸,俯身覆上红唇,撬开她的唇瓣,唇舌纠缠。楚卓本想发作,却见眼前之人眼帘微合,面上满是陶醉享受之色,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居然发现看着这样的他心跳开始加快,心理唾弃自己,在某人发现她的不专心后,惩罚的轻咬下,无奈的闭上了双眼,与之起舞。
  气喘吁吁的靠在坚实起伏的胸膛上,楚卓忍不住将心里盘旋已久的问题问出了口:“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沃瑛沉吟了片刻,才道:“一个重要的人。”
  抬头紧盯着他的脸,观察他脸上细微的变化,“有多重要?”
  沃瑛眉间距离微缩,低头注视着怀里故作沉稳,眼中却现不安和退缩的女人,将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轻声道:“这里……只有你。”
  楚卓低垂下眼帘,掩住心底复杂的情绪,犹豫少许,忽然问道:“告诉我,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头上传来他一如既往平淡的声音。
  “呵,我怎么会不知道,不就是为了那个位置嘛?!”稍显激动。
  “卓儿…… 你不明白。”
  “对!我不明白!那你就告诉我啊?!”猛然抬头,拽着他的衣袖道。
  “你真想知道?”轻冷的声音,冻着了楚卓本就不安的心。
  紧紧盯着沃瑛幽暗死寂的双眼,楚卓仿佛失去了所有勇气,垂下头,摇了摇,算了,逼问出来又如何……
  “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说完便搂着楚卓倒向床榻,轻拥而眠。
  楚卓将脑中一切驱逐出脑海,心中一片空白的闭眼,逼自己入眠,就听他的,别想,不要想,想再多苦了的还是自己,不要想……
  再次睁开眼时,他已经离去,摸了摸半边的被褥,冷的,看来是离开有段时间了。
  伸手狠狠拍了拍两颊,微微一笑,继续过无忧无虑的“米虫”生活。
  物换星移,沧海桑田,转眼间……几天过去了……
  老皇帝居然仍在折磨着众人的神经,活的润润的,只是偶尔来那么一下,狼来啦!
  然自那日之后,沃瑛明显繁忙了许多,早晨天微亮就起身去早朝,只是午膳回府与楚卓同用,便又匆匆离去,好几次楚卓都望着他清瘦的背影欲唤又止,晚膳几乎等不到他,往往要过了戌时才归,清俊的脸上虽不见疲色,楚卓也不忍烦扰,两人就静静相拥而眠。
  静静的等待,等待着心里的不安成真的一天……也许……
  “禄存……”放声呼唤
  “……姑娘……何事?”门外传来男子恭敬中带着“咯吱”“咯吱”的回应。
  “我想吃珍味楼的母子鲜虾饺、鸡肉拉皮卷、云腿馅儿府、百花酿鱼肚、芙蓉鸡粒饺、酥炸鲈鱼条、玫瑰煎蛋糕、莲子蓉方脯、得汁鸳鸯筒、芝麻凤凰卷、七彩冻香糕……”楚卓厨艺甚好,却对珍味楼的小点心情有独钟,自从在沃瑛马车上尝过后,就常常光顾珍味楼,只不过更多的是差遣小跑腿……
  “姑娘……让小四去吧,属下要保护姑娘的安危。”这么一长串,不知要等到何时,确实不妥。
  “在府里你担心什么啊……”真是敬忠职守的让人咬牙,“你和小四,谁的武功高?”
  “属下!”禄存犹豫的回道。
  “你的轻功高还是小四?” 拖着脑袋瓜子,歪头睨着清俊的青衣男子。
  “……属下。”真忧郁的声音啊
  手臂撑起身体,一跃起身,拍了拍手心的尘土道:“那不就结了,我想吃热乎乎的……”
  禄存低头嘴角抽了抽,不动!
  楚卓见他原地做木雕,无法,只得开口道:“唉……吃不好,我就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不想让别人吃的好了……”
  “属下这就去!请姑娘勿出府,最近……总之。”话被楚卓挥手打断“是是”
  禄存也不再多言,提气一跃便飞身离开。
  楚卓也确实没想和禄存过不去,但是有人却偏偏要让他少层皮,小厮传话,说长公主请楚卓入宫一聚。
  楚卓心里疑惑,并未立刻前去,请了公主差遣来的小太监,询问情况,现在的情势,楚卓虽不明了,但至少知道能不动就不动为好。
  谁知那小太监,红着眼眶说公主得了风寒,婚期又将近出不了宫,实在是想姑娘的紧,才耐不住请姑娘入宫一聚。
  楚卓听闻周蓉感染风寒,心里稍有紧张,见这小太监情真意切的,也就没再犹豫,通知小厮告知禄存她入宫去探望公主,便跟着小太监走了!
  唉,可叹一个小傻蛋就这么被拐走了,她怎么就没想想要查看公主交于小太监证明身份的物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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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8 15:24:55
第 27 章

  第二十七章
  楚卓一路跟着小太监出了沃府,上了马车,金灿灿的马车沿着皇宫方向一路疾驰,在宫门停稳后,小太监引了楚卓下车,上了一旁似早有准备的华贵轿子。
  楚卓坐在摇摇摆摆的轿子里,好奇的东张西望,没办法,新娘子上花轿-----第一次,然后完全没留意到轿子是往哪儿前行的,事实上就算留意到也没用,因为楚卓对宫中的布局完全不了解……
  楚卓掀起轿帘,但见径铺彩石,径边石畔长奇葩;槛凿雕栏,槛外栏中生异卉。一处处红透胭脂润,一丛丛芳浓锦绣围。居然还不知大难临头的欣赏起御花园的美景。
  眼前出现了几条分道小径,轿夫挑了条靠左的,恰好可以通过一顶轿子,扭头时楚卓瞥见中间稍宽敞的道上行来一紫衣挺拔身影,两人眼神碰了个头,但见腾毅剑眉微敛,神色疑惑,楚卓来不及挑动面皮就被路旁假山给挡了个正着,两人错眼神而过。
  楚卓是何时察觉到有问题的呢,很不巧正是抬眼看到轿子要进入的宫殿的殿名之时,简言之,晚了!
  “东宫”两字生生劈入楚卓眼中,心里一声惨呼,“死定了!”
  张嘴欲喊停,猛然醒悟轿子是早有准备的,也就是这些轿夫也是太子的人,喊了境地会更糟,伸长了脖子四处眺望,细致的环视一圈下来,心如死灰,已经进了东宫的范围,四周没有一个下人,但是,各个出入口均是威武的八人一队的御林卫,手中的长矛寒光闪烁,与楚卓的心反相辉映啊。
  怎么看这些人都不是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可以摆平的,楚卓记得那晚在皇宫见到护卫都是两人一组的,如今入目却是八人,也就是说,这些个威武“大将”,都是太子招待自己用的!
  沃瑛真是对太子了若指掌!
  这么久不见有动静,楚卓就大意的以为这个看起来猴急得太子已经衡量出轻重放弃自己了,没想到!真是又怨、又气、又惧、又悔!
  楚卓把眼睛睁得亮亮的,心理混乱极了,怨自己,气自己,只是更多的居然是气那小太监?!
  演戏啊,你又不是六小灵童有必要那么敬业嘛!
  惶惶不安间,竟见轿夫直接将轿子抬进了屋,一路抬到内室!
  楚卓傻眼,这么直接……连装傻的机会也不给……
  感觉身下一震,轿子落地,楚卓的心一跳,久久不闻动静,到底是躲在轿里待宰,还是主动出击再被宰?
  狠狠心,伸手掀起轿帘,低头钻出,同时脚步声传来,太子激动喜悦的声音也随之而来,“楚姑娘可来了,让本宫好等啊!”
  楚卓低垂着头忍不住想瞪去个白眼,只不过抬头刹那白眼成媚眼。
  “太子殿下,您这是?” 一脸不明所以柔弱的问道,演吧,演了再说,死马当活马医了!
  “本宫对姑娘仰慕已久,今日特请姑娘入宫一解相思之苦……”说着便伸出手来扶楚卓。
  忍住欲闪的冲动,让太子扶个正着,送出个秋波,细声吟道:“殿下,可是今日卓儿进宫乃是前来看望长公主,这可……”,柳眉微皱,轻咬下唇,一脸无奈可惜。
  “皇妹那无妨,姑娘请安心留在本宫这。”意思是你死心吧。
  “那……卓儿就陪太子您下下棋?”脸上满是期待,心里明白估计行不通。
  “如此良辰,捞啥子做这等伤脑之事,不如……”话未完,就被楚卓急急打断。
  “殿下,卓儿对音律稍有研究,若殿下不弃,让卓儿为太子弹奏一曲如何?”琴方面两年来接触的并不多,只能硬上了,拖拖拖……拖到禄存发现为止……珍味楼的李大厨啊这次您老可别太拖啊!
  太子脸上稍有犹豫,最后禁不住楚卓小鹿斑比的眼神,点头同意。
  楚卓暗松一口气,待宫女将古筝置于眼前时,又开始发愁了,自己能完整弹奏的不多,又不能太挑逗的,不能太激情的,不能太平淡的,难,难,难。
  见太子脸上已经开始有不耐的迹象了,忙转轴拨弦,只可惜,毕竟不是琵琶女,未成曲调先有情,楚卓欻欻两下,太子眉头愣是跟着一阵抖动。
  都还没弹完前奏,就见太子张嘴欲言,楚卓心里一动,千万不能让他先开了口,忙张嘴开唱,什么前奏不前奏的,姑奶奶的小命最重要!
  一曲《江南》娓娓吟出,楚秋月声音本就脆如莺啼,楚卓更是铆足了劲声情并茂,不成功便成仁!
  果然太子脸上渐渐露出痴迷的表情,凝视着楚卓的眼神越来越火热。
  “糟了!”瞥见太子脸上的神情,楚卓就知道做过了。
  不出所料,楚卓一曲未完,太子已经急不可耐的快步迈了过来,绕开矮桌,不由分说的就一把打横抱起惊叫出声的楚卓。
  太子目的相当明确,抱着挣扎不休的楚卓就往华丽的大床上一丢,楚卓惊惧痛呼。
  惊恐的瞪大了双眼,片刻间太子已经把外袍扯下……他……他……居然没穿里衣,全身只剩一条亵裤遮羞!光裸的上身,因常年不见阳光显得苍白刺眼。
  “殿……殿下……您……这……这是……”声音开始发颤,楚卓勉强抖着嘴角出声。
  “小美人,你也别再浪费时间了,这床你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一反儒雅的假象,狰狞的扯着嘴角道。
  太子虽然无能,毕竟不是三岁小儿,本就留心楚卓,自然对她的心性稍有了解,如今怎么不明白她是在做戏。陪她玩会儿可以,不过耐心有限!
  太子狼性一显,楚卓便知他已经看穿,也不打算再陪自己演戏了。再顾不得什么,挣扎着从床上跳起,撒腿就想跑,太子伸手一拦,狠狠将楚卓再次压倒,全身重量都用上,压得楚卓连呼吸都困难,四肢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太子的声音如蛇吐信一般在耳边响起,“你省省吧,为了今天本宫可是等的不耐烦了。”
  楚卓已经急疯了,种种负面情绪在胸口乱窜,“你放开我!你这个畜牲!”从来没想过
  一天自己也会无能的只能如此怒吼。
  “啧啧,就知道小美人刺多的很,今天本宫就一根根拔个干净!”说完就低头用力咬上楚卓的嫩颈。
  楚卓痛呼出声,又被他恶狠狠语气吓道,眼泪决堤的流出眼眶,放声大哭大吼,“你放开我! 你就不怕被他知道嘛!”明知道太子定是已经考虑过沃瑛的存在了,还是忍不住喊出口。
  “哼!他再厉害,我毕竟还是太子!”压在身上的身体轻抖了下,恨声道。
  再不听楚卓多言,嘴寻到楚卓的唇便粗鲁的压了下去,楚卓牙根紧咬,太子久攻不下,张嘴就咬住楚卓的下唇,谁知这次楚卓却是打定了主意,咬破了嘴也不张开!
  太子一手粗暴的撕裂楚卓的裙衫,一手掐住楚卓的下巴,手下十分力道,楚卓被迫张嘴,感觉太子恶心的舌头在嘴里搅和,眼泪狂流,直哭的喘不过气,太子也察觉到身下之人快没呼吸了,只好退出楚卓的嘴,狼嘴开始移向楚卓的胸口,嘴里模糊的道:“哭也没用,谁叫你长得如此让本宫心动,怪只怪你自己…… 乖一点还可以少受点苦!”
  话落继续毫无怜惜的啃噬,楚卓瞪着双眼浑身颤抖,楚秋月的记忆和自己的处境相混杂,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恐惧、痛苦不堪忍受,终于忍住尖叫出声,歇斯底里的叫声,狠狠拉扯着声带。
  暗处的破军听得浑身一颤,握剑的手一抖,真想一剑挥掉太子的头。几乎每天都要忍受这太子的荒淫不说,偶尔还要强抢民女,如今这个……这叫声已经无法用凄厉来形容了,怕是事毕后,命也没了……闭了闭眼,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发生,主人是命自己以保护的名义监视太子,不能为了个女人轻举妄动!睁开眼,眼里一片狠厉的坚定。
  只不过立刻被女子下一声哭喊打个粉粹。
  “沃瑛。沃瑛……沃瑛……沃瑛……”声声呼喊
  “主人居然命我保护一个女人!”
  “主人居然命我不论在何种情况下,都以她的性命为重!”
  “主人这次……唉……”
  禄存声声叹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莫非!
  太子抱着女子时,曾瞄到一眼那女子的容貌,绝世佳人,传闻说沃大人金屋藏娇,周朝第一美,难道真的是那女人?!!
  不对,本应寸步不离的禄存去哪了?
  混杂的思绪在女子再次痛哭出沃瑛的名字时被打断,再顾不得什么,飞身而出,拔剑架在一副蓄势待发姿势的太子的颈项上,妈的,赌了!
  同一时间,紧闭的房门被狠很的一脚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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